第3章3
从那天起，周濯变了。
他不再关着自己，转而流连于京中最奢靡的烟花巷陌。
环肥燕瘦，换了又换。
府中传言，世子爷被林家**伤透了心，自暴自弃。
只有我知道。
偶尔，在听到旁人议论林映雪的才名时。
他端着酒杯的手会微不可察地一顿。
科考在即。
林映雪的才名传遍京城，甚至得到了宫里的赞誉。
周濯在无尽的消沉后，决定离京游学。
而我，比往日更加尽心地伺候周夫人。
她品茶时，我奉上她最爱的雨前龙井，水温分毫不差。
她看书时，我为她燃上安神的檀香，香味浓淡恰好。
终于，在我连续数日无微不至的服侍后，周夫人放下了手中的账本，看向我。
「舒窈，濯儿要去游学了，你……往后如何打算？」
我立刻垂下眼帘，做出惶恐不安的样子。
「夫人，奴婢愚钝，这些年全仰仗世子爷庇护。」
「世子爷若走，奴婢……也不知该往何处。」
我的指尖掐着掌心，将那份卑微演得淋漓尽致。
周夫人沉默了，在我身上来回打量。
这些年，我为周濯打理成堆的文书。
为他挡去无数不必要的麻烦，为他鞍前马后。
连片刻都没有休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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